再踏新西蘭故土

可能是註定。我91年3月離開新西蘭時。在離境時我填上離開4年。果然95年我真的是回來了。直至99年9月，我再度離開了。在離境時我沒有填上離開多久，意味著我可能不再回來。原因是一段刻骨銘心的錯事，令我含恨離開。不久，我在Wellington的房子變買了。既不打算回來，留下房子何用。當然短暫的逗留不算。我指的是回來工作和生活 (I mean to work & to live)。兩年前，兩個兒子回來新西蘭讀書。這時的房價已是今非昔比，價錢上漲了很多。這兩年，紐元升值了50%+。他們的房租每月近港幣一萬元，學校的必然捐獻每月港幣千二元，加上那高昂的生活費，迫使我要考慮重回新西蘭工作。今日的我，正值工作交接期，舊工作交妥了，新工作還未開始。那就回來陪兒子，如果有三數星期的短期合約，我是樂於從事。回來剛一星期，短期工的機會不多，上週五我嘗試了一份，不合。這星期也不打算找，安心的留下休息吧。

同是故地，沒有故夢，心境也大不同。記得我88年冬在Auckland工作時，那時我住在North Shore, 每天都坐巴士上下班。稍有餘暇便會駕車到處逛，市中心大街小巷我都曾到過。Auckland museum, Downtown Library, Victoria Market, Cornwall Park, One Tree Hill, Underwater Museum, Mission Bay, Devenport, Pakuranga, Bucklands Beach, Howick 舉凡景點，都有我的足跡。每逢週日，我都會往市區Vincent Street 的華人長老會參與禮拜，也認識了一些華人。97年冬，我和長子Vincent住在Mt. Wellington, 每逢週末，我都會從Mt. Wellington 到市區，和他們兩母子到處逛。那時我都是用著那種便宜但需要用放大鏡才看到的地圖覓路。現在我不用工作，有正式的駕駛街道圖，本可有時間四處逛，但我壓根兒不想外出。自兩年前送兒子來至今，我都不敢駕車到市區，市區的路我全忘卻了。更遑論往東面的Pakuranga 和 Howick。年輕時的敏銳和鬥志去不復返，今天不用上老花眼鏡連電腦Monitor都看不清。

我在新西蘭的日子大都是在Wellington渡過，Auckland只是給予自已working holiday的地方。Auckland對我來說是陌生的，如果不是大兒子有哮喘不宜居Wellington的話，相信我也不會在Auckland停留。來了Auckland已有7天，每天都是陽光遍地，草色青蔥。今天終於往Mt. Eden走了一會，沒負那良辰美境，只不過我心已不屬這地方。今次在Auckland令我認識到，Auckland 是有夏蟲的。夏蟲者何？夏日鳴的蟬，敏捷的蒼蠅和晚上襲擊你的蚊。這都是我以往在Wellington沒有見到的。不再寫了，不然會加重已沉重的心。

* 新西蘭的冬季是在6~8月間 (Between June and August)
* Auckland 是新西蘭最大城市。Wellington 是首都。兩地相距658公里。Mt. Wellington 不在 Wellington, 而在Auckland.是Auckland.的一區。

磨刀

昨天在商场附近看到一老人家在賣廚刀。廚刀全是舊刀翻磨再賣。價錢不貴，而且翻磨得不錯。我的廚刀已經跟了我二十多年，一直未有開鋒。眼見這位老人家做得不錯，問了幾句，要多少時間，他說要20分鐘。我打算下午拿刀給他替刀開鋒。剛巧下午有事，所以擱下。今早外出，便拿刀給那老人家磨。見那老者在，正與人談著些我不懂的方言。他看過我的刀，要價30元，我問他昨天翻磨的二手刀連刀價也不過30元，我單是開鋒也要30元嗎。他說昨天的不是他，可能是他的師傅。他師傅的價錢平宜點。他說他還有很多刀要磨，如我要磨，半小時回來取。我把刀交與他，他隨便把我的刀擲在一旁。我有點不快，覺得他沒有善待我的刀，只是和自已說不要太計較。離去後，越想越覺得不妥。也沒有15分鐘，便回去向他取回刀不磨算了。向他拿刀，他把刀給我，我嚇了一跳，原本好好的一張刀變得又花又舊。刀的前端和尾端都缺了。整張刀身都花，我問他為何如此，他立刻裝作不懂廣東話，指著他的電磨石示意用那東西磨所以會花。隨著那和他早前談話的人又出現，說有問題嗎，刀不是已經磨利了嗎，並沒有騙我。我知多說無益，付款，拿回刀便算。回家後，我取出磨刀石，慢慢的在刀鋒口磨，跟著磨刀身上的花痕。這些補救跟本無法回復刀完先的光滑外貌。

我回轉的原因，是因為覺得一位專業的匠人，決計不會對自已謀生的東西不重視或不敬。他的態度告訴我他不專業。可惜遲了。我還記得我小時的磨刀匠磨刀，一邊磨一邊在磨刀石上灑水，以免把刀身磨花。

我把這事寫下是告誡自已。社會上有很多不專業的人充當專業。如果不審慎，不單達不到自已的要求，更甚者是把事情弄慒。更不應不參考他的記錄，最小也留下來看他磨其它的刀，不應離去而不監控。因為他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。自身更應要有一定的判斷力，特別是EQ不高的我更為警惕。這小事已令我心中不快，虧負了相隨廿餘載的刀。大事更加追悔莫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