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年11月30日星期三

世道

昨天選了一雙波鞋,付過款。再試另一款,稍為貴點,但覺得較好。和店員說可否補差價要剛試的那款。店員拒絕,理由很多:貨物售出,不退換;折扣貨品,不退換;已出單,不退換。據香港的零售慣例有7天的退換期,況且我還未離店。此等店,請各位務必小心。此店店名是ego;。今天在中環的兩書店各買了一本書。兩本都是用膠袋密封的。在第一店付款後,打開書,出版日期是1997年。舊書當新書賣!虧店主想到用膠袋密封這招。第二本書書價HK$300。在第二店付款後,打開書,原價是US$30。怪不得該店要用膠袋密封它,怕你察覺他們食水深。這是個什麼世道?

這兩天購物的經驗不禁令人疑問這世道人心怎麼都變成這樣,投機取巧,欺蒙詐骗,厚顏無恥,一切盡在利己。可悲的是人人互相仿效,像有傳染病的,各人皆以此為常道。天道在那里?真是天道不正世道歪!當2003年SARS期間,香港經濟本已低迷,人多失業。有知名人士田某在電視訪問時鼓吹要用腦。我為之動容,暗嘆此君不學無術。天道歪人心異,單單是在今天嗎?自古有之。孔子有云:故謀用事作,而兵由此起(所以用計謀、做種種事,而紛爭,戰事由此而來),所以孔子不贊成用腦。似乎田某少讀聖賢書,不明天道人道,還慫恿人多用腦。香港的地產商不時用腦以獲取最大利益,相應地是廣大市民遭剝削。有地產商甚至售樓時標榜海景洋房,交通八達。當大眾質疑時,他們理直氣壯的說:想象無限。我想大家都不希望生活在一個爾虞我詐的社會。做任何事都處處提防別人的欺詐。其實應做的是倡厚道,重仁義,己所不欲,勿施於人

2011年11月22日星期二

心曲

我小时候能辨别草木,能认知可吃和不可吃的。很多时,都随玩伴在山中采摘野果,是一个屯足鄉曲,不懂事的山区小孩。我膽子小,怕蛇。一次在山间追捕会飞的金甲儿,越追越遠,還是一股腦兒地追着,直至它停在短树花丛间。聚精會神慢慢的舉起手擒它,稍留神,方知甲虫停处,竟然是蛇儿巨囗。嚇得我不敢多看,轉臉拔腿狂奔。回家後,不敢告知父母,怕有所责难。此则童年往事,從未语人。

現在想來,很多事我都沒有告訴別人。無論是喜、怒、哀、樂。一切在我身邊發生的事,我只是樣讓它們靜默地離去。好像它們從來都沒有發生過。我小時候能言,善辯,記性好,可以引經據典的和人家爭論。那時太小了,不會理會別人的感受,只要求勝。不知何時起,可能是進入中學吧,那股活潑好勝的性格改了。換來了低調、倔強、沉默寡言的個兒。同學朋友之間也沒相往來,慢慢的生活圈子也縮窄了幾乎連自已也容不下。中學畢業後,很早便出外工作,期間只希望盡好本份,沒有目標志向,一天天的不知為什麼的忙碌著。家中父母文化水平有限,他們就是每天辛勞地工作,早出晚歸,我與父親從來沒有交談。

工作了幾年,最後還是找到個機會往英國讀大學。那些年,往海外留學的學生多了,在校園內認識了不少朋友,特別是從香港來的學生。此外,也領會到在英國讀書的環境很好,至少人與人之間有一定的專重,在課堂上,每個人都有他的發問權。在校園內,朋友和學業成績比財富更為可貴。在英國的首二年,我也變得活潑和活躍多。至今,部份同學還是有往來。匆匆的在英國過了3年,急不及待的離開了,多留一會體驗一下真正的生活也沒有,現在算來實在可惜。

我晚婚,妻子小我12年。我們認識不久便結婚了。未結婚前她和我說,她的脾氣不好,可是她講理。那時有位當律師的校友對我的婚姻不大看好。她的意思是像我這樣的人和國內人一起是不相稱。他們的心態根本不能理解人的高尚情操,你若是對他們好,便招致他們的懷疑;對他們不好,便會指招致他們的怨恨和報復 [注]。

在我來說,我以為結婚是一個階段的開始,夫妻間互相包容和體諒,互相尊重,婚姻關系是需要彼此維持。同時每個人都有自已的私人空間,這點應該要尊重。有些人,情意結在心,不重言傳。在她來說,滿以為結了婚,就是終結。和她怎樣說她也不理解,只是她堅持結了婚就要對她好,她需要蜜語甜言。她的事情,就放大得較整個世界還大,你的事情什麼也是微不足道。她可以亂使性子,不用專重你,甚至破壞關係,理據是結了婚就一定要對她好。結婚前說什麼講理的根本是廢話。你一離家她就翻查你的電話記錄,掉進垃圾筒裡的號碼都翻出來。拿你的電話簿續一的打去偵查。即使在超市遇到異性朋友(同事,同學) 作禮貌上的交談,她就大大的光火。好像公司聘用女性員工也要看她的臉色!她自已就當然不打緊,當著你面前和陌生男人搭訕也就平常。

雖然兒时那种辨别草木的能力失却了。我不覺得我沒有辨别好壞對錯的能力。1989以後,國內人往外的多了。但國內人給人的評價如何? 1990年我在Sydney時朋友給我對國內人的評價和忠告,那時總覺得有點不公。可能就像那律師師妹說我不夠世故,對人太厚道和寬容吧。


注: 我不能不承認那位律師師妹的專業評價。她的職業使得她見過不少相同個案和她對國內人的認識。時1995年5月

2011年11月17日星期四

也談一點…

今天看到香港作家陶傑2010年03月18日的一篇文章。節錄其中部份作分享。
陶傑: 悼一位真左派
英國工黨前領袖傅特( Michael Foot)高齡逝世,享壽九十六歲,在英國引起一陣哄動。
傅特是一位硬腰骨的真左派。然而,傅特逝世,大政治家戴卓爾夫人也發表聲明:「他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,也是一位傑出的議會家。」…,傅特雖然從來沒有當過權,口才卓越,堅持幾十年人權和自由的理想,卻擁有比議員更大的影響力。雖然他的政見,像提倡全民社會主義福利,…,外交政見尤為幼稚。但在國內,他提倡平等,身體力行,不貪污,不受賄,一生清寒,拿着一根手杖,放着小狗,在倫敦居所外的哈姆斯特草園孤獨散步的形象,早已成為民主的人文風景。
八十年代,戴卓爾夫人是首相,姿態是鷹派,傅特在國會的另一邊,以左派理想主義者自居。兩人都有出眾的口才,在國會辯論,…,領教兩大演說家的交鋒。「五嶽歸來不看山,黃山歸來不看嶽」,在英國看過世界第一流的政治家辯論,…,回到香港聽見一伙三等精英的垃圾口水戰,又怎會看得入眼?
節錄完

傅特當工黨黨魁時,我已不在英國,只是偶爾在新聞到看到他,對他認識不多。英國人對人權和民主向來就極之重視。我在香港生活多年,我從不投選舉票。原因?除了如陶傑所說的“看不入眼” 外,香港的政黨文化,候選人的政綱理念,選舉意圖,我 “投不出手”。 當年我在新西蘭,看到朗伊總理 (David Lange ) 和反對派的政治辯論,雖不大明所以,但那種震撼國會的激情,真是大開眼界。新西蘭雖然是國小,但從政府的管治和議員的作為,都很容易看出他們真的是為人民服務,是真正的公務員。
例一:1988年資深國會議員Richard Prebble (State Owned Enterprises Minister國有企業部長) 往受經濟低迷打擊的農村區從事活動,希望能得到農民的諒解和舒解當時農民的困難,但農民們都不賣他的帳,照口照面的向他擲雞蛋,他沒有閃避,也無可閃避。雞蛋黃連蛋白從他額上流下面部,他沒有顯出驚惶失措,從容的掏出手帕拭去臉上的蛋漿,繼續他的演說,也沒有要求逮捕那些擲蛋的農民。整個個程都可在電視新聞中看到。
例二:在2000年以後的一個二月六日的Waitangi Day (我不肯定是那一年) ,總理Helen Clark在北方的毛利族區出席Waitangi Day的儀式。正準備向台下演說時,一位肥胖的女毛利族人突然出現在她身後,用腿踢她下台。Clark 被踢至俯衝台下。她沒有驚惶失措,整理儀容,從台下回歸台上,繼續儀式,沒有控訴那襲擊她的女人。

在中國,襲擊官員已是極其嚴重的罪行,這種襲擊國家政要的事,其後果更是不可想象。不過此等事絕不可能在中國發生,因為中國不是民選政府。即使在所謂民主的香港,也不可能發生。因為中國人都愛惜羽毛。請看以下報導:
“2011年10月13日香港立法會開會期間,議員梁國雄向特首曾蔭權擲熟雞蛋,雞蛋擊中曾背後的牆壁,曾蔭權表示「好驚」”。這事件甚為喧嘩,其實也不過是一種政治鬧劇。
第一, 梁國雄沒有全心把雞蛋擲中曾蔭權,他刻意地把雞蛋擲偏一方,因為他知道擲中的政治後果。
第二, 曾蔭權擘大口叫「好驚」、「好驚」,顯示他沒有政治人物面對突然而來仍能處變不驚的能力,只有狀作驚惶罷了。
如果把兩位新西蘭政要的經歷和香港特首比較,作為管治700萬人,世界經濟金融中心之一的香港特首實在掉臉得氣人。

從新西蘭的兩個事例,可見到什麼是民主:民眾是有權主導政府和政府官員的作為。擲蛋和踢總理下台都是表明部分民眾的不滿。在民選的政治人物立場,他們對這些事態也非常克制,因為處理不好,非但得不到活動的目的,更甚者失去民眾的支持和日後的選票。個人榮辱事小,不利自已的政黨和失卻支持,便無從組織政府及施展政治抱負。所以不得不克制,越高層次的就更深諳此道。

註:我對政治立場中立,只不過如是見聞,略加敘述。

2011年11月16日星期三

情誼

日前探訪一位族叔。他於年前診斷患有末期肝癌,生老病死都是免不了的,族叔也不以為然,也就樂觀以對。這些年在香港,各人都各為生計,親戚之間來往日疏。較之小時,大家都冷漠了很多。在族群之間,同輩間來往已沒有父輩般親密,我這輩在小時還認識一些兄弟。但族中兄弟往來也不多,我兒子那一輩根本就是同族不相識。上代間的情誼是傳不到下一代。這位族叔是我的恩人,窮小子當年往英國讀書就是他替我作介紹,我在英國亦曾見過他兩個兒子。其中次子畢業後回香港。將近30年,我亦只是見過他一面。族叔的另外兩位小兒子,在香港當律師和醫生,我們就從未見過面。

族叔於九十年代初期生意結束後移民澳洲,那時嬸嬸和兩個小兒子也同往。族叔很好學,在澳洲時便天天往圖書館鑽研,回港後仍不時聽講座,讀詩文和練習書法。從他的文章看來,他是對舊文學有一定的心得。以我所知,他小時沒機會讀書,很早便跑來香港謀生。如果他早年有機會讀書的話,他會在學術上有一定的成績。可能是習慣了自由自在,雖然幾個兒子都已成才,回港後族叔是一個人獨居。但凡一切起居,膳食,他都一一自已從事,沒假手於人。那天我去探訪他,他較大半年前消瘦,頭髮稀疏了,而且由於腿痛風,行動有點不便。但他還是如故的自已買菜弄飯。言談間問他考不考慮聘位傭人幫忙照顧起居,他就是說不想。他只是說當走不動的時候才遷回嬸嬸和兒子處。我不知道,我不善辭令,只是覺得上一輩的,都是很獨立,吃得苦,不想自已的事麻煩到兒孫。我母親也是這樣,現在舉步維艱,還是獨自照顧自已,還不時叫我回家吃飯和煮湯水給我。回想1990年,在Wellington Food Town supermarket 認識容伯,他告知我地址,囑我有空去探他。容伯那時已年屆九十,和容嬸住在Lower Hutt,兒媳也在附近。那時我每周都會去探他,雖然沒有什麼特別事故,我總樂於相陪。況且由我家到他那裡也不過5分鐘車程。很多時我都會在晚飯後找他,每次我都留意到容伯是自已煮飯的。真不知道為何上輩的華人都是這樣,是能幹還是孤獨?我就是如此,從婚前到現在孑然一身,我都是喜歡留在家中弄飯,太獨立了,好像什麼都懂,一個人生活都可以!這也是我早年遲婚的一個原因吧。

由於我有一段很長時間不在香港,宗族間往來也就掉淡了。雖然如此,我已是我家庭中的最活躍的一員。近年的見面往還,都是我代表我家出席。小時候的宴會,大多是婚宴嫁娶,現在的都是奔喪吊唁。眼見老一輩的日漸凋零,自已也漸上了年紀。我們的宗室是在較為偏遠的粵北。窮鄉僻壤的土地上也沒有幾個富裕的。去年一位族兄去世,他和我同輩,論年紀他是我的叔輩。一位宗叔概歎的說:亞唐當年就什麼也沒有,讀書不多,隻身來香港,替人做渠務。人不是大富大貴,有沒有錢就沒人看到,但由他一人繁衍出兩房30多個兒孫,眾人皆見,不由你不佩服。我這一代的現代人,雖說是在較好的環境下成長,受過一定教育。但較之上一代,我們的熱切關懷,互助互愛,就大大不如了。

細說辛語駐釋

時隔 3 年, 也不妨為當年的一篇留下駐腳, 不使真事情流於湮沒。   1. 「肥媽」 face mask 的中譯 2 .潑皮   中國古代爛仔的稱謂, 今日國內稱為混混 3 .唐老僧  Donald Tseng  中譯 4 .那拉    晚清皇朝女性最高權力者...